Graham,九零后。
崇尚技术,好奇至死。
怀疑主义者,不可知论者。
主修Business Administration。
好读书,不求甚解,书痴如你所见。
目前主要研究的领域有:数码产品市场、文化出版、美术史及摇滚乐,研究尚处于空想阶段。
 

【PDP】《为什么读经典》

卡尔维诺的《为什么读经典》。

自从开始做这个PDP,我发现自己居然从小就有这么多可能在别人眼中并不是特别有趣的、但自己觉得特别、与书有关的故事。比如说这本黄封面特别鲜亮,保存很新,躲在我书柜里的《为什么读经典》。

那会儿刚上初中,我最开始并不知道卡尔维诺。直到有一次和父母去一个偏远的小城市旅游,从一本随身的杂志上读到了这个名字,心内非常激动。

为什么激动呢?要知道那时我在文艺道路上初出茅庐,正努力成为一名装逼犯,资历尚浅,所以一直致力于提高自己的逼格。当时我还在偷偷边读边抄北岛和顾城(海子是高中才开始好好读的)。偷偷是因为在一个中等生读男生女生最多读读郭敬明、好学生读美文和安妮宝贝(说来惭愧,我还挺喜欢她文风)的这么一个尖子生班级,我读的那些小资产阶级的东西如果被他们知道,一定会被认为是酸腐的,愚昧的,不可救药的。人要为长远打算,何况求知若渴的年龄读书不是坏事。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提高逼格,就必须读一些他们不认识的作家写的作品,或者认识但看不懂的东西。所以那时候对自然科学非常狂热。至于文学,巴尔扎克是我的第一个发现,然后是加缪和米兰昆德拉。又因为小学四五年级开始特别喜欢看《新白娘子传奇》,迷上了古典小说,顺带着读点半文半白的东西。但其实,我这颗向往高端的装逼的灵魂是不太甘心的。

在把《世说新语》和《三言二拍》读烂之后,我发现了卡尔维诺这位洋气得多的作家。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心情有多么澎湃。当时就要买书。小城市的小书店没有“我们的祖先”系列,也没有《看不见的城市》,但非常牛逼的是,却有这本柠檬黄的《为什么读经典》,很神奇。当下就买了。

这书我到今天还是用“啃”来读的。虽然“祖先”三部曲和《看不见的城市》是后来才读到的,但都比这本好读。不管它们当中有多少复杂高深的隐喻,总归说的都是人话。这本书不一样,因为它是文学评论集,运用了大量——今天很时髦的词——“结构”“解构”的方法去阐释。这是挺高端的东西,所以你看今天稍微有点学识的愤青骂文青小资的时候,只敢骂昆德拉和博尔豪斯,不敢对卡尔维诺妄加评论。

而且卡尔维诺所说的经典并不是我们从小被灌输的“伟大的奥斯特洛夫斯基”之流,除了国内也家喻户晓的《奥德赛》、伽利略、卢梭、狄德罗、司汤达、巴尔扎克、狄更斯、福楼拜、马克吐温、海明威,这里面很多东西其实我们是没听说过的,甚至到今天都没有中译本。

我从小喜欢的第一本书是《鲁滨逊漂流记》,在卡尔维诺这本书里有篇文章的叫做“《鲁滨逊漂流记》:商业品德的日志”,这篇文章令我一直以来看待父母的business都以一种略带惊悚的目光,也可以说直接为我今天学商打下了基础。然后我也了解了其实也很家喻户晓的帕斯捷尔纳克,以及在文艺青年心目中与卡尔维诺等重的博尔豪斯。

在这本书里,我的第一次跋涉就花了很多的时间。卡尔维诺就像个百科全书,类似于文学界的费曼或是爱因斯坦。我边走边想,装逼的道路非常漫长,还有很久很久要走。我所知道的,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沙石。

在这篇文章的结尾我必须强调一下:把卡尔维诺、昆德拉和博尔豪斯作为文艺青年装逼的三圣并非诋毁,而是观察所谓“草根批评家”们言论的结果。在我心目中,他们是非常了不起的文学艺术巨人,我始终崇拜不已。

并且我以为,如果我们悦纳一些作者、作品、流派的行为被认为是“装逼的”,这恰恰是对创作者的褒奖。它意味着,创作所达到的高度在“批评家”们看来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,至少是他们自己难以理解的,是对理解力和鉴赏力的一种挑战。如果不是他们在自谦抑或自毁,便是在向创作者们颁发他们所能给予的最高荣誉。

【PDP是本人的一个计划,PerDayPoster,即每天为一本书设计一张海报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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